人艺老中青三代艺术家齐聚《正红旗下》，于震下功夫贴近老舍

4月25日，《正红旗下》再登首都剧场。该剧原著老舍，编剧李龙云，由北京人艺院长冯远征、青年导演闫锐联合执导，人艺老中青三代艺术家全梁上坝，联袂演绎。本轮演出将持续至5月12日。

《正红旗下》作为北京人艺在度过七十周年大庆后，面对新起点，向广大观众展现新面貌的新创京味儿大戏，曾在今年年初作为“开年之作”首度亮相——疫情三年后，首都剧场第一次迎来百分百“满座”的盛况，也令院长冯远征在答谢观众时一度哽咽。此次为了满足观众观演需求，特别安排“五一档”再次上演。首演载誉，二轮回归，作为今年“大戏看北京”的重点剧目，《正红旗下》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重又打磨提升，回馈观众。

剧照 本文摄影/李春光

“演出不做大幅调整”，深挖细节、调整调度

“这次的演出不会做大幅度的调整。”导演冯远征强调说，“细节展现人物性格，因此在二轮演出中，要丰富演员表演的细节，调整一些小的调度，让整个演出精益求精，在塑造人物方面再下功夫。”

“比如这轮由于震（头十场）、濮存昕（由于近期正在执导《海鸥》排练，他将参加后五场的演出）两位演员饰演的老舍，我们会增强一些人物‘参与感’的调度，让这个角色在舞台上穿针引线。老舍先生在用笔跟那个时代的人对话。”冯远征介绍说，“表演上是现实主义的，但有一些调度是抽离出来的。”

于震饰演老舍

冯远征告诉澎湃新闻记者，于震、濮存昕都在如何神似原型上下功夫。“年龄上来讲，濮哥现在的年纪更接近1961年时的老舍。于震相对来说更年轻些，他这次在琢磨老舍的语气上做了很多功课。按照剧院的惯例，一部新戏的推出，一般首轮演出要演足20场，但当时由于受疫情影响，《正红旗下》完了后马上就要上《茶馆》，不得不压缩了首轮演出场次。既然观众反响十分强烈，趁现在这个空当，我们就再度安排了二轮演出。”

冯远征还表示，在二轮排练过程中如果遇到什么问题，自己都会让联合执导闫锐去同演员沟通。“这是我在有意锻炼他，也有利于他尽快在演员当中树立自己的威信。这部戏里毕竟还有不少比他资历老的表演艺术家，作为一名人艺的青年导演，闫锐当然也是很优秀的演员，不免也会怵头。但我告诉他，尊重归尊重，该说戏还是要说戏，在一些细节的调整上要有自己的判断和坚持。”

“在艺术上要以最高的标准去创作，所以这部戏未来也会不断调整，持续打磨。”冯远征说，“北京人艺一直是一个守正创新的剧院。这只是一个开端，未来我们还会有更多新的探索，会让观众永远抱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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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现人物鲜明性格，于震听录音找原型声音特质

对于此次饰演老舍，于震告诉澎湃新闻记者，“演员就是要塑造活生生的人物形象。《正红旗下》的布景相对简洁、写意，如此你在舞台上就没有那么多的抓挠（方言，指对付事情的办法），这对演员的舞台表演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好在我和远征院长也比较熟悉，合作起来并不陌生。从我刚到剧院时参演《足球俱乐部》，再到之后的《司马迁》《杜甫》《日出》一路下来，他知道不用怎么要求我，我就会很用功。闫锐导演戏曲功底非常扎实，在舞台表演的板眼上，他会给我提出很多具体的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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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于震看来，《正红旗下》中的老舍并不是在冷眼旁观世情冷暖。“他有独白、旁白，甚至还有对白，所以他不仅是有在场感，也有参与感。而且这部戏本身就是他的自传性质，人嘛，都有自己的优缺点，但作家此次笔下的人物都很可爱，老舍先生对每个人物的塑造都投入了很大的热情。”为了更好地走进人物，于震还专门找来另一本老舍的传记《沉浮人生》，加深对其生平的了解。而在追求神似上，他找来了大量过往老舍的发言、讲话的历史录音，反复揣摩原型的声音特质。

作为一部群像戏，鲜活立体的人物群象是这部作品的亮点，同时也是对演员的挑战。由于出场人物众多，所以需要演员在短时间内迅速展现人物鲜明的性格。濮存昕认为自己是带着对老舍先生的理解和想象，带给观众一个真诚、朴素的老舍形象。

剧照 杨立新（左）饰演老舍父亲

杨立新饰演的老舍父亲，既慈爱可亲又承载着不屈的民族精神。这背后是他对老北京生活文化的熟悉和对历史背景的深入研究。作为剧中出场并不太多的女性角色，梁丹妮饰演的姑妈以可爱灵动让人印象深刻，本轮演出中，她会为人物增加动作细节，使人物“出场就有彩儿”。王茜华饰演的大姐婆婆，会更加张扬和诙谐，让观众笑着去反思。

梁丹妮（左2）饰演姑妈、王茜华（右2）饰演大姐婆婆

写意式的舞美呈现依旧是本剧的亮点。舞台上，充满象征意义的红色屋顶成为视觉中心，演员在其中自由穿梭，改变了传统印象中的京味儿戏实景。移动的屋顶和琉璃瓦构建起不同空间，让人物自由穿梭其中，打破现实与想象的边界。除了舞美形式上的创新，整个作品的表达方式都与传统京味儿戏有所不同，“叙述者和人物之间有交流，叙述者和观众之间有交流，多空间和多维度的变化，是一种新的尝试。”青年导演闫锐介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