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中国经济周刊
图源：新华社
疫情继续在全球蔓延。据Worldometer网站实时统计数据显示，截至北京时间7月29日6时30分，全球累计确诊新冠肺炎病例16857894例，累计死亡病例661825例，81个国家确诊病例超过万例。
其中，美国仍为疫情最严重的的国家。上述机构实时统计数据，截至北京同一时间，美国累计确诊新冠肺炎病例4488483例，累计死亡152096例。与前一日6时30分数据相比，美国新增确诊病例64188例，新增死亡病例1821例。
疫情之下，超过60万赴美留学的中国学生受到不同程度影响，国内的拿到offer出不去，在美的签证政策变化无常，本打算留美工作的毕业生也被迫面临再次选择……
办不了的签证，上不了的学
按下了邮箱的发送键，留学生小J终于放弃今年的入学计划，确定延迟至2021年春季入学。在这之前的4个月里，她做了很多努力，总以为还能有一线转机。
小J在去年9月本科毕业，今年3月拿到美国心仪高校的录取通知。半年多的准备期十分紧张。除应对托福、GRE等考试之外，还需完成大量的文书写作和修改内容。小J笑称，“桌上的书和纸都快赶上高考的时候了。”
除了花费精力，准备留学时的花费也是真金白银。
小J咨询到，8万～20万人民币不等的留学中介费，考试费和培训班也是笔不小的开销。据回忆，报名托福和GRE培训班花了大概5万人民币，每次考试的报考费也都在2000元左右，再加上需要购买的一些资料和习题册。合计下来，大概有7万人民币。
和美国校方确认录取后，小J终于松了一口气。那时，相较于国内，国外疫情还没有爆发，便开始做准备。虽然大使馆暂时关闭，但小J认为过一段时间肯定能开始预约签证。在与学校的邮件往来中，招生官也一直确定今年8月会照常开学，她就赶紧把所需的各种材料通过电子邮件寄给了学校。
3月，国外疫情全面爆发。
小J曾多次发邮件询问能否正常开学，然而学校也一直无法给出确切的答复。“学校也没办法，我也没有，我们都只能等待。”
可等来的却是疫情越来越严重，加之5月底的 “弗洛伊德之死”事件，全美多地爆发了反种族歧视的大规模游行，对疫情控制更是“火上浇油”。
“6月中旬，学校终于发邮件让我考虑是否延期入学或者上网课，因为美国政府的签证政策，学校也很无奈，我也只能尽力把损失减到最小。”小J已经确定延期至2021年春季入学，这对于目前的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相比我那些在读和准备毕业的朋友们，我已经算是非常幸运的了。”
朝令夕改的留学政策，回不去的国
“口罩够用吗？买得到吃的吗？”“出门一定注意防护”……
纽约疫情爆发以来，小D经常会收到家人和朋友发来这样的微信。如果说美国是全球疫情的震中，那纽约就是美国疫情的震中。
高中就到纽约念书的小D，已经在纽约生活9年了，他成绩还算不错，大学也是排名十分靠前的私立大学。所读专业在美国的就业前景也十分可观。“之前就想着毕业之后，肯定要先工作几年再回国，要不然读这么多年书太亏了。”
很多留学生都有相同的想法，留学生活的高成本，使他们不得不考虑现实的回报因素。曾就读于纽约私立高中的小D，每年的学费大概为4万美元，再加每个月的生活费和房租，一年需要花费大概8万美元。
上大学之后，拿到了奖学金，也找到了一份在研究室的助理工作。但在高昂的学费和大都市的生活成本面前，总是显得杯水车薪。“从到美国留学已经花了好几百万人民币了，我经常会想，我工作什么时候才能挣到这么多钱呢？”小D对未来的工作有着非常高的期待，同时也十分焦虑。
3月以来病例持续激增，小D开始在家自我隔离，如果实在需要出门，他都会“全副武装”。“之前不是没考虑过回国，但还是选择先留下，一是因为途中的感染风险很大，机票也不好买，二是因为怕回国后留学签证出问题，还是想先顺利毕业。”
7月6日，美国国土安全部下属入境和海关执法局（ICE）发布通报说，2020年秋季学期的留学生如果仅上网课，将无法取得赴美签证或维持当前签证。
“人都懵了，刚开始不相信，以为是假新闻呢。”小D今年年底即将毕业，还剩最后的一个学期，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小D的情况并不是个例，几乎每位出国留学的留学生，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高昂的经济成本。现在回国的确是最安全的选择之一，但无疑也是收益最低的选择之一。
两天后，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提起诉讼，以阻止美国政府实施这项针对留学生的签证新规。随后，多家高校或向法院提交支持两校诉讼的法律文件，或是自行提起诉讼。
在强大的舆论压力下，12日，ICE终于松口，对该新政进行了部分修改，但各界仍不买账。14日，在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起诉美国政府的留学生签证新规案开庭前夕，波士顿联邦地区法院宣布，美国政府已同意撤销此前发布的留学生签证新规。
小D还是不能放心，对留学生的政策“朝令夕改”，不知道明天又会有什么新政策，实在是无法安心学习和工作。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发展，每天都活在不确定的世界里，这种“不确定”的成本，让他觉得实在是难以负担。
“如果年底之前不能找到十分满意或条件非常好的工作，我也打算直接回国工作了，虽然肯定会觉得可惜，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疫情下学费不降反涨，感觉自己“花巨款在国内半夜上函授学校”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4月底，北美多所大学宣布延长线上授课时限。与此同时，已陆续有大学宣布正在考虑或已经确定2020全年课程将在线上进行。
小C收起了去年就专门为毕业舞会买好的高跟鞋，“现在一切都化为泡影了，真的很难过。”就连最简单的出门活动，都变得不那么容易。
最后一个学期的课程改成了线上教学，论文答辩和毕业典礼也都是线上进行，学校虽然尽力弥补了学生们的遗憾，但还是少了一些毕业季的氛围。
但这些只是遗憾，最令人头疼的则是——签证。
小C虽然拿到了本校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但签证并不顺利。正常情况下，大概1个月就能拿到学生签证，虽然工作效率会受疫情影响有所下降，学校在官网上发布通知，称现在只需要48天。然后现实却是她从4月开始等研究生的学生签证，已经快120天了，到现在都还没消息。
拿到学生签证后，还需要扫描后网上提交，申请护照签证，这个步骤又需要至少40天的时间。之前预约的回国机票也只能取消，她刚重新预约了8月份的航班。“真是遥遥无期，耐心已经快被耗尽了。”
小C的学校秋季学期将统一进行线上课程，如果学生不想上网课，只能选择休学一年，不能推迟入学。她现在计划下半年回国上网课，最好的情况是明年春季学期能回学校，但如果签证出现问题，就需要做好一整学年都上网课的准备。
部分加拿大大学宣布计划上涨学费，需要增加学费环节远程教学花费的更高开支问题，另外还有大学表示，省级拨款一直在下降，因不得不采取的远程教学使开支增加了数十万元，他们还要再准备更多的学生援助金。
学费不减反增，线上授课的方式不但大幅削弱了教学的体验感，而且也使学历的含金量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我们好多留学生现在都开玩笑说，即将花巨款在国内半夜上函授学校。”看似戏谑的话语，却反映出留学生艰难的处境。
“希望签证可以赶紧下来，现在变数太多，还是越早回去越好”，小C说。
文|李秋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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