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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丫丫”成长三部曲：
现实题材儿童剧诗意化表达的探索
中国文化报记者 刘淼
7月28日晚，舞台大屏幕上的计时器最后定格在了6小时18分零6秒，由北京演艺集团出品，北京儿童艺术剧院创排演出的儿童剧“北京丫丫”成长三部曲从当天13点15分开启三戏连演，在6个多小时的演出中，剧场里的小观众和大观众完全沉浸在了“北京丫丫”的世界里。
《耗子大爷起晚了》剧照 北京儿童艺术剧院供图
“我愿称之为儿童剧里程碑式的演出”“小朋友看得懂，大朋友有思考”“我希望丫丫的故事能够永远演下去”……这场300多分钟的“儿童戏剧马拉松”结束后，观众在微博、大麦等平台纷纷留言，表达对“北京丫丫”成长三部曲的喜爱。对总导演、总编剧王泽来说，“北京丫丫”系列的创作，不仅是一次文学改编舞台剧的尝试，更是一次现实题材儿童剧诗意化表达的探索。
儿童剧“北京丫丫”成长三部曲《耗子大爷起晚了》《花猫三丫上房了》《土狗老黑闯祸了》改编自作家叶广芩同名儿童文学作品，以上世纪50年代的北京为时代背景，生动讲述了北京小妞丫丫纯真、青涩、美好的童年故事。丫丫有口才，有主见，还有些北京人的“混不吝”。她的童年五彩斑斓、天真烂漫，透出自在旺盛的生命力。丫丫与耗子大爷结交，与花猫三丫相伴，与土狗老黑在跌跌撞撞中成长，与亲人好友在时光流转中感悟生命的奥秘。
“北京丫丫”成长三部曲于2020年由北京演艺集团与北京出版集团两家企业联合纳入北京儿艺的创作选题中，并于2021年至2023年陆续与观众见面，已相继演出超过60场，大麦评分超过9.3。
“刚刚接到任务时，我还在外地出差，马上下单买了原著送到酒店。”忙了一天的王泽回到酒店，一边吃饭一边看《耗子大爷起晚了》，看着看着，他流泪了。“我想知道是哪个点触动了我，就一字一句又读了一遍。我突然发现，让我流眼泪的其实是字里行间的那些细节。叶老师写了一辈子文章，70多岁突然开始创作儿童文学，她把自己的姿态放得非常低，她试着通过孩子的视角去感知世界，其实这也是儿童剧特别重要的创作原则。”王泽说。
“用孩子的视角进行充满诗意的表达”，在这样的主旨之下，剧组开始了三部曲的第一部《耗子大爷起晚了》严谨且艰辛的创作。在经历了10个月的改编、建组排练一周后，王泽却毅然叫停了排练，认为剧本和舞台呈现仍有刻意之处。于是，他拉着舞美等剧组人员到颐和园、胡同等地采风，希望保留住原作中的诗意。
“当时很多人都反对我停下来，每天都有人问我要干什么。我在不断尝试，我想试出来丫丫这样一个小小的生命，在颐和园这样一个皇家园林里能够探索出什么来。我并不试图寻找故事的闭合性，而是希望呈现散文式的情绪和情感的积累。此外，虽然我们的姿态放得低，但我们要传达的哲思不能浅。创作者要巧妙地让孩子敞开心扉，把传递真善美的优质种子埋进孩子的心里。”王泽说。
经过不断尝试，创作团队终于找到了正确的路。在绘画质感的舞美设计和绚烂的多媒体营造出的生机勃勃的颐和园里，丫丫和比自己大20岁的三哥一起生活，快乐与孤寂共同编织着那个夏天的时光。宋奶奶、老李、老花匠、梅子小姐等人物，为她的成长增添了许多难忘的色彩。天真烂漫的童年，在景色动人的颐和园里透出自在旺盛的生命力，就如“天长啦，夜短啦，耗子大爷起晚了……”那首老北京童谣悠远绵长，温暖人心。
《耗子大爷起晚了》的成功，也为“北京丫丫”三部曲奠定了创作基调。在王泽看来，三部作品有着极强的连续性，《耗子大爷起晚了》如同懵懂时期的幻想篇，《花猫三丫上房了》是胡同里发小儿的游戏篇，而《土狗老黑闯祸了》则是真正属于童年的成长篇。
所有的创新尝试都伴随着困难，也意味着挑战。此次三戏连演最大的挑战是舞美的处理。在原本的创作中，剧组分别以“摇篮”“乐园”“向上的阶梯”为形象种子，为三部作品设计了贴合作品气质的舞美。三戏连演则综合考虑南锣剧场的舞台条件和布景的切换问题，最终选择运用《土狗老黑闯祸了》的舞美呈现作为基础舞台，利用斜坡的斜线形成颐和园的长廊、形成层层叠叠的胡同，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前两部戏的美学观点。
从《耗子大爷起晚了》里颐和园的恢弘，到《花猫三丫上房了》中胡同里的烟火气，再到《土狗老黑闯祸了》的成长的阶梯，剧组利用了剧院所有的吊杆与平台，在每一个平台下面设计了不同道具的存放空间，让每一块地物尽其用。通过舞美布景迁换、光色光影变化、换装抢装工作，在中场休息短短30分钟内，完成戏剧转场，达到了整体舞台风格的统一呈现。
“我们希望通过此次三戏连演活动，探寻‘北京丫丫’戏剧舞台美学艺术的新表达。”王泽说。
“北京丫丫”成长三部曲不仅经受住了观众和市场的检验，更得到了业内专家的认可。在儿童剧“北京丫丫”成长三部曲研讨会上，与会专家不吝赞美。剧作家、评论家欧阳逸冰认为，这三部曲牢牢把握住了儿童剧创作的根本，就是用儿童思维感知世界、观察世界、表现世界。
中国艺术研究院话剧研究所副研究员白帆谈到，这三部曲巧妙地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于儿童戏剧之中，民间工艺剪纸艺术、戏曲亮相、配乐中的三弦、市井生活气息浓郁的吆喝声，这一切都是京腔京韵和中国传统文化的体现，坚定少年儿童的文化自信，三部曲为业界找到了一条可行之路。
北京演艺集团副总经理、北京儿艺董事长董宁表示，3年来，在“新京味新经典”的艺术生产方向下，北京演艺集团在“京味儿童剧”的探索上，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北京丫丫”成长三部曲从书籍走向舞台，在保持文学性的基础上创造戏剧性，真正实现了从文学到戏剧的完美融合，得到了非常好的口碑反馈和市场反响。通过三戏连演的方式，用舞台艺术语言完整地讲述丫丫的成长故事，跨越式展现了北京这座城市独有的人文温度，也为孩子们营造出一个充满真善美的戏剧世界。北京演艺集团希望用这三部作品打造“京味儿童剧”品牌，也为“大戏看北京”文化名片贡献力量。
来源：中国文化报